黒山

阴阳保险公司

第二章


“你总喝咖啡对你身体不好的。”

“钥匙又丢了?这么简单的柜子你还打不开?你小时候我白教你了?”


金江月看着柜子挠了挠头 她总是忘记钥匙放在哪 却也不肯换密码锁 锈迹斑斑的柜子因为时间长了加上几次搬运导致有些变形了 金江月拿起旁边的别针 把它弯折成了U型 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就打开了。


“金总 这个月第三起了。”高山海敲开了金江月办公室的门 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来。

“又是妻子意外死亡 丈夫是受益人的案子吗?”

“这次是车祸。”

“你不会觉得是杀妻骗保吧。”

“虽然我有这种想法 但是总总迹象又表明应该是意外。”高山海翻开了资料夹放到金江月面前 说:“我从杨警官那拿到了资料 警方调查过 肇事的卡车司机赵国富口碑很好 为人和善 跟受害人张翠萍和她的丈夫李德没有任何交集 他没有动机赵国富的工资每月也有七八千 他妻子经营菜店 收入也很可观 他家最近没有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 也没有不良嗜好 不赌不嫖 而且我查了他银行流水 都只是正常的工资收入 没有什么异常 被人收买的可能性也不大。”


“车祸原因呢?”

“手刹失灵 当时司机不在车上 车是自己冲下去的 警方排除了人为 认定为故障失察 我找人查了确实没有人为的迹象 事故发生前手刹就有失灵的迹象 但是报修之后物流公司没有及时维修 当时张翠萍的车停在路口 卡车是直接从坡上滑下去的张翠萍的车旁边还有一辆一起等红灯的车 因为遮挡视线造成了视线盲区 旁边的车倒是开走了 可张翠萍当时已经来不及跑了 卡车撞翻了车 人送到金知云的医院 是你哥抢救的 没救过来 因为警方认定为意外事故 李德也不同意尸检 所以没有进行司法解剖 但是你哥说了 死因确实是交通事故造成的骨盆粉碎性骨折伴随大出血 送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行了 杨逍说警方已经收集完现场证据了 可以给咱们留一点时间去现场看看。”


“那先去现场看看吧。”金江月站起身来 旁边却又传来一个声音说:“今天风大 拿件外套吧。”她什么也没说 拿起了外套出门了 高山海系上了西装的扣子 往旁边瞥了一眼 关上门 走了。


“老黑 上头说 这三个女的死的蹊跷 命数不该绝 但是却死了 让咱俩过去看看呢。”


范无救满脸写着宿醉未醒 揉了揉头发 皱着眉头 嘴里骂骂咧咧 都不知道几百岁的人了还有起床气 抓起烟盒点了一根烟又把烟盒砸向谢必安:“妈的 这么早就使唤人。”范无救愤愤地吸了一口烟 外面的天始终都是黑的 范无救拉开窗帘 看着这无边的黑暗更生气了。


“都他妈是那个老头 死人不配看到阳光吗?天天晒不到太阳骨头都松了。”

“你天天跟那群女鬼混在一起骨头能不松吗。”

范无救狠狠的瞪了谢必安一眼 没好气地说:“还不赶紧把你那个长舌头藏起来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要不是因为你 我哪会变成长舌鬼。”


已经入秋了 北京的天格外的冷 金江月裹了裹外套 耳边的风吹的她甚至都有些听不清楚马路上嘈杂的声音了 她抬眼盯着站在事故现场站在警戒线里的那两个男人 她觉得他们不像是警察 因为没有警察会染白头发 也不是自己公司的人 更不会是卡车司机所隶属的那家物流公司的人 毕竟物流公司已经接受了私了 怎么又会继续调查呢 可他们是谁呢 看着那样熟悉但是却有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她只觉得风吹的头痛 脑海里甚至浮现了一个满手缠着红线的男人。


范无救抬头看到了他们俩 他也盯着那边 耳边是同样的大风 谢必安戳了戳他 说:“老黑 那女的不会是能看见咱俩吧?她看着是个活人啊 老黑 诶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范无救回过神来 对谢必安说:“想什么呢 现在咱俩不想让别人看见 那活人怎么可能看见咱俩…”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怎么会在事故现场?”金江月看着站在警戒线里面的那二位爷 谢必安惊了一下 毕竟几百年来都没有活人能见到他俩 还敢这么跟他们说话 他刚要张口解释 范无救便拦住了他:“我们是…是公务员。”


说完他就拉着谢必安走了 谢必安还处在惊讶中 转头看向范无救 :“那对男女可真奇怪 大白天的活人见鬼 真吓人 不过那两个人看着都怪眼熟的 是不是咱俩引渡过的没处理干净啊。”


范无救只顾呆呆的看着前方 拉着谢必安回了地府 刚到地就拿起一瓶威士忌仰头喝了大半瓶 那是个死在中国的洋鬼子给他的 谢必安见状赶紧拦着:“你可不能喝多 咱俩晚上还得干活呢 你这一路上也不说话 那俩人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啊?”


“99年被强盗划开肚子的那个大肚婆你还记得吗?”

“记得 你回来骂了好几天街 后来那个强盗又因为入室抢劫杀了一家三口被枪毙了 你把他抓回来还打了他一顿 那女的不会是那个孩子吧?”

“是她 她们母女是老陆亲手救的 所以也能解释了为什么能看到咱俩。”

“想来也二十年了 那那个男呢?我不记得我引渡过他 但是看着却特别眼熟 那人看着高马大的 前世多半不凡吧?”


范无救不说话了 他只静静的抬头看着窗外不会亮起来的天 这里是地府 怎么会有白天呢 窗外只有望不到边际的彼岸花 连天都被映得红红的 半晌 他的嘴里只挤出了两个字: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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